来不是白来，走当然也不能白走。欧洲超级联赛计划来势汹汹，去也匆匆。随着英格兰6家球会和米兰城双雄退出，马德里竞技宣布放弃，“欧超创始球会”中目前只剩下带头大哥皇家马德里、尤文图斯和巴萨。而巴萨在没有明确表明退群的情况下，已经获得欧足联的谅解，毕竟反对派对“会员投票”的结果有把握。这样一来，皇马和继续固执己见的弗洛伦蒂诺就扮演那个“大坏人”的角色，可能未来很久都会受到舆论挞伐甚至政策性针对。当然，按“佛爷”的理论，“欧超”在法理上既然行得通，那就还不算完。今年不行，那就明年。不搞，大家就一起完蛋。

“豪门饿着，大家都等死”

4月13日皇马主席竞选人资格审核的最后期限一过，弗洛伦蒂诺作为唯一候选顺理成章再度当选。今日看来，提前召开大选且自动续任4年，恐怕也是皇马主席推动“欧超”问世的筹备工作。与巴萨大选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不同，真正让弗洛伦蒂诺废寝忘食的是最近两周的“欧超”事务。4月19日到21日这3天时间，他现场参与了最热门足球电视节目《El Chiringuito de Jugones》和“科佩”电台直播节目，并接受了法国《队报》采访，不厌其烦地选宣扬“我们正在想办法拯救足球”的主张。

“我感到悲哀和失望。”面对英超球会集体退群潮，弗洛伦蒂诺也被事情急转直下的状况震惊到了。“我们筹划了3年时间，就是为了对抗足球界面临的经济困境。现在的情况反而成了我们要害死足球。有些既得利益者知道我们的计划，一直等着我们行动。而且他们肯定是蓄谋已久。我还没见过哪个足联主席像切费林和特瓦斯这样咄咄逼人。我们请求和欧足联主席对话，对方没回应，还发起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攻击、威胁和辱骂。”

这倒让人想到老舍先生的《茶馆》，第二幕崔久峰先生对秦二爷有一段堪称精辟的评价：“他说‘实业救国’。他救了谁？救了他自己！”弗洛伦蒂诺在足球世界中最负盛名的俱乐部当了18年主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的状况，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来当“欧超”的创始主席。

然而对于他以救世主的姿态降临，带着摩根大通的资金和一揽子计划来“拯救濒临灭亡的欧洲足球”，大多数人是不买账的。因为大家现在只看到“欧超”将给12或15家创始会员带来成倍增益，于余下九成九的足球世界无关。用“佛爷”的方式解读：豪门吃肉，大家喝汤。豪门饿着，大家都等死。也就是说，“欧超”作为一个顺应时代潮流的人造娱乐项目，其实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足球了；受其点滴恩惠的其他俱乐部则依然要经受自然法则考验。

“欧超暂时搁浅，还没散伙”

弗洛伦蒂诺所说的“既得利益者”其实不光指向欧足联，而是欧足联代表的全欧成千上万家大小俱乐部。在西甲也一样。5年前新的转播分成法案实施后，在西甲垫底的球会也能保证4000万欧元的分红，是之前“分包销售”时代的2倍，而皇马、巴萨的收入增幅却没有这么多，自然会有被人蹭流量或依法吃大户的怨气。所以“欧超”究竟是在挽救个别豪门、一项赛事或是足球运动本身，不运行个几年看一看真实财报，是怎么解释都可以的。这里有太大的不确定性，包括海外市场。但足球界没给试验机会。从“佛爷”的角度出发：试对意味着转机，试错还有退路，不尝试那就是绝路一条。

让弗洛伦蒂诺感到郁闷的是“欧超”成员立场不坚定：“某些英超俱乐部本来对此就没太大兴趣，结果还传染了其他人。”皇马和巴萨在这个问题上站到同一立场其实并不奇怪。作为仅存的会员制俱乐部，没有外来资本作助力，受疫情冲击又最直接。他们的竞争对象并不是塞维利亚或毕尔巴鄂，而是巴黎、曼城和曼联这些有外部资本兜底的真富豪。一旦在欧战竞争中处于下风，西甲的影响力必然也会衰落，到时候联赛转播卖不出价格，结果很可能是大家一起完蛋。所以如何将所有豪门集中在一个收入分配更多更平均的平台，让联赛收益部分的差距变得微不足道，是皇马、巴萨如此热衷于“欧超”的重要原因。

最关键的是，在弗洛伦蒂诺看来，“欧超”只是暂时搁浅，还没散伙。因为大家签订的是捆绑协议，入伙要交费，脱团要交违约金。“现在还没有任何一家交钱。所以没有任何一家真正离开欧超了。”弗洛伦蒂诺在资本和法务这两方面都非常有把握，不怕欧足联的处罚威胁。

“欧超”计划也许今年办不了，但几年内很有可能成行。皇马、巴萨球迷和会员想要姆巴佩和哈兰德，想要欧洲冠军，就要支持俱乐部赚更多钱。而今年这一出，很可能只是个“脱敏”测试，再来几次修改提案，再来几次媒体宣传，反对声可能会逐渐被“理性思考”的请求压过。到时候……

崔先生接着说：“他是越来越有钱。可他那一点小事业，外国人伸出一个小指头，就把他推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