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雪时分》导演黄天仁：做个简单纯粹的爱情故事
澎湃新闻记者 杨偲婷
2019年，台剧《想见你》成为一时之爆款，席卷两岸，导演黄天仁也被更多大陆观众所熟知。随后，他在大陆先后拍了《三分野》《亲爱的仇敌》《在暴雪时分》等剧集，在讲述爱情的都市剧集领域里，黄天仁有他独特的审美和风格，最近取得相当不错点击数据和讨论度的《在暴雪时分》，就以别具一格的氛围感和刻画细腻的恋爱细节，收获观众的好评。
成年人的爱情童话
黄天仁回忆与《在暴雪时分》的缘分，竟是起源于一场大雪：“前年的冬天，一场大雪过后，接到了‘暴雪’的邀约，我觉得也是和这部剧的缘分。”
细细读完剧本后，黄天仁觉得，这个剧本不同于一些“浮夸”“低龄”路线的甜宠爱情故事，而是一个很有生活气息的偶像剧，讲述了一个“简单纯粹很美好”的爱情故事，“它是一个成年人的爱情童话，我也被林亦扬和殷果两个人情感的细腻和悸动深深吸引。”他表示，“而且这部剧不是只在讲爱情，它还有非常燃的职业线，有成长线，有师生情，有兄弟情，总之都很打动人。”
故事讲述了已经隐退的天才级斯诺克选手林亦扬（吴磊 饰）和正当红的九球新星殷果（赵今麦 饰），因暴风雪在异国他乡邂逅，一眼万年，在众人助攻下，本就彼此吸引的二人慢慢熟识，并开启一段双向奔赴的甜蜜恋爱，林亦扬还在殷果的感染下鼓起勇气重返赛场，重拾最初的梦想，最终二人共攀高峰，携手一同为国家职业台球事业贡献力量。
该剧改编自墨宝非宝的同名小说，而这位作者兼编剧此前先后拿出了《亲爱的，热爱的》《周生如故》《很想很想你》等热播剧集，其最为擅长的就是捕捉男女感情中的情绪流转和暧昧细节。在黄天仁看来，要合理有效地呈现这些细节，需要搭建起一种真实生活的美感。“这部剧描写的其实很日常，娓娓道来，细腻而平和，这样就需要比较真实一点，不论是从打光还是色调，不浮夸不突兀，保证人物状态真实而有美感就可以。”
《在暴雪时分》在播出之初，最吸引观众的一大特色是海外取景带来的新鲜感。该剧分别在中国、芬兰、法国取景拍摄，黄天仁也回忆，在创制作上，该剧最大的难度就是在海外筹备和拍摄的时间非常紧张，“最初开始拍摄我们是去到了芬兰，国外工作方式是很不同的，场地协调的申请流程是比较复杂麻烦的，而且每个场景也都会有非常严格的使用时间，如果要超时使用还是需要走一遍漫长繁琐的申请手续，所以场景都要在时限内拍完，这就压缩了我们的拍摄时间。”
为了节省时间，剧组采用几台机器同时拍摄，但因为芬兰的很多场地空间大小有限，在机位的调度上，如何不穿帮又能保质保量地完成，是个蛮大的挑战，也让黄天仁费了不少脑筋。幸好，最后呈现的效果还是相当唯美。
爱情需要细节表达
与吴磊和赵今麦，黄天仁都是首次合作。对于两位演员的第一印象，“就是都很好看，很灵动，充满活力。他们两个还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就是很执着、很认真。只要是要做的事情是自己热爱的东西，就会很认真地去钻研。”他也表示，“吴磊私底下和林亦扬还是比较不一样的，他会更加的活泼一些，但麦麦的话从外形上就很可爱，很符合剧本里对殷果的描述。”他补充，“但她和殷果一样，除去可爱的外在，都有很坚定的内核。”
对于创作过不少爱情剧集的黄天仁来说，“恋爱戏就是需要讲一些身边真实发生的恋爱故事，讲人物当下最真实的反应”，才能让观众一同带入人物当时当刻的情绪和情感。对于导演来说，如何将人物的真实反应和情感用视听语言有效呈现，除了叙事技巧之外，更需要氛围的营造。
黄天仁在创作中，总是关注细节表达。回忆剧集一开始林亦扬初见殷果的那场戏，要表现林亦扬对殷果的一见钟情。“因为林亦扬当时处于低谷状态中，也是比较孤傲内敛的，所以既要把他的性格表达出来，又要展现内敛性格的他的怦然心动，所以在表达上也做了很多探讨。”
最终呈现到观众面前的，是异国他乡，漫天大雪里空无一人的街道，林亦扬在昏黄的灯光下独自前行，一抬眼就看到温暖的酒吧灯光下的陌生女孩，他在窗外久久驻足望着她。黄天仁表示，这场戏拍了好几天。
还有很多观众喜欢的洗衣房告白戏，也是黄天仁的“心头好”，“两个人同处一个空间里，无声表白，暧昧的氛围拉满，通过翻腾的洗衣机来表达出当下他们的内心。”
同样是名场面的“荧光台球”的戏，黄天仁介绍，是剧组去到现场后，临时从普通球桌换成了荧光球桌，昏暗灯光下滚动的荧光色台球，气氛拉满，“同时走戏时二人把玩着球又觉得少点什么，就加上了球碰球这个镜头，效果就会叠加。”
“cp感”很玄妙
对黄天仁来说，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戏是林亦扬第一次去看殷果比赛，那场比赛胜利后，殷果奔向林亦扬对他说：“这场比赛送给你，My Queen”。这个情节是原作中的名场面，实拍的过程中，黄天仁有被两人的表演打动。
“麦麦奔向吴磊后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出这些台词，她处理得非常自然，你会真的觉得这是一个女孩在胜利后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荣光分享给她的男朋友，而磊磊热烈的眼神回应，很好地表现出林亦扬有被打动，他心里的台球之火，也因为这场戏再次被点燃。”他笑说，“我自己很喜欢这场戏。”
该剧中的两位主演，吴磊是1999年出生，赵今麦则是2002年生人，其他演员中也不乏00后。可以说，这是黄天仁执导过的“演员阵容最年轻”的电视剧。他表示，在每一场戏拍摄之前，他都会先和年轻演员细聊一下这场戏要怎么拍，“在这个项目里，我的讲戏方式确实有一些变化，因为演员们都很年轻，所以有时候讲人物情绪和状态会举一些例子，这样更容易带入。”
偶像情感类剧集，演员之间所谓“CP感”非常玄妙，但又尤为重要，是该类型剧集成立的关键。黄天仁也承认，CP感很“玄妙”，“最直观的当然是外形上的CP感，”他表示，“对于剧情来说，真情实感的反应和互动更能塑造CP感。就像你观察生活中的朋友，当二人真心相爱，你们看他们俩也会越看越甜蜜，越看越搭。相爱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对于爱情剧，黄天仁认为，创作的关键还是真诚，尽量让演员投入进去，“真实的反应最能引起共鸣，最打动人”。其次就是细节，表演上的眼神小动作，服化道的烘托映衬。“在表现上，就尽量扩大每个爱情故事打动我们的地方，真诚地展现就可以了。”观看《在暴雪时分》这个故事中的爱情，他认为，最打动他的是“纯粹”，“就是年轻人的纯粹的恋爱，是属于青春、属于热血、属于每个人二十多岁的热恋，很疯狂很热烈甚至不可理喻。”
“但这就是爱情，也是爱情一直被我们向往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