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映电影:《忠犬八公》
放映时间:3月26日(周日)18:25-20:50
放映地点:SFC上影影城(天山缤谷广场IMAX店)
主持人:藤井树
连线嘉宾:徐昂(《忠犬八公》导演)
白举纲(《忠犬八公》主演)
《忠犬八公》藤井树观影团现场大合影
小狗的爱,真诚热烈
看电影的时候,前半场时不时会听到“哎~~~”,因为八筒太可爱太软萌了,会情不自禁被它奶到;到了后半场,哽咽和抽泣的声音隐隐传来,大家都深深沉浸在故事里;等字幕出现,脸上的泪还没干,看到了18只八筒的合影,它们排排坐在石阶上,乖乖看着镜头,那个画面太治愈了,美好,温暖,清新,就像《忠犬八公》这部电影带给我们的感受。
不得不说,《忠犬八公》是超出预期的一部好电影。原本以为这个经典的故事我们早已熟知,很难被再次触动。其实不是的,情感的内核没变,故事的打开方式变了,它是独属中国家庭的爱、陪伴和守候,含蓄内敛,又鲜活生动。
《忠犬八公》在重庆拍摄,和以往取景重庆的电影不同,《忠犬八公》的故事和重庆这座城市巧妙又融洽地结合在一起,山城不是背景,它的语言、风貌和生活方式,都让这部电影充满烟火气和生命力。
上班坐索道,路边吃凉虾,街头有棒棒,八筒的名字源于李佳珍每天要搓的麻将,新桥离家前夜陈教授冒雨去买裹满辣子的卤味。方言是氛围的点缀,连日常的拌嘴也充满趣味,在这个五口之家里,陈教授每次学着李佳珍讲出重庆话,都是爱意在弥漫和流动。
八筒是电影位列第一的男主角,导演徐昂也养狗多年,他熟知狗狗表达爱的方式,同时也把自己对狗狗的感情全然倾注在电影中。影片没有呈现狗狗的视角,却细腻地关照着狗狗的情感,一切关乎八筒的互动,都从它的本性出发,纯粹又简单。
我们看着八筒从幼年、成年到老年,见证它融入陈家,成为家里的一份子。接纳和在意是在生活的前进中一点一滴积累的,八筒有了妈妈给它做的项圈,会跟着爸爸上班,当陈敬修第一次在索道车厢看到八筒,我们的眼睛也不知不觉湿润了,那是八筒表达爱的方式,那个瞬间足以脑补八筒往后一生的快乐时光,就是和爸爸在一起,陪他上班,帮他送报纸,等他回家。
陈家是中式家庭的缩影,有我们熟悉的人物关系和情感模式。值得一提的是,电影的选角很妙,乍一看不搭嘎的四位,共处一室时非常像一家人,在故事情境里有种自然的默契在。一个表情、半个侧身,各种细微的互动,都像是已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多年,不用言语,关系就摆在那。
演员的表演很棒,松弛妥帖。陈敬修和李佳珍是这个家坚实的底色,生活一路向前,八筒融入,女儿出嫁,儿子北上,这个家迎来送往,风铃就那样不疾不徐地在风里晃着,他们俩一如既往地关心和在乎对方。陈敬修走后李佳珍煮好那碗约定的面,她吃了两口后痛哭,之前的日子突然在我们脑海里重演,这个家有包容有尊重,有信任有支持,它平凡朴素,充满爱意,是我们内化在心的家的样子。
电影最后,我们因为八筒一次又一次湿了眼眶,眼泪来自它日复一日的忠诚守候,来自堆积如山的报纸,来自天堂索道里陈教授的呼唤,来自我们心底对家和亲人的依恋。电影没有刻意烘托,但情感的触角源源不绝地涌进脑海,这部电影戳到了我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提醒我们要记得守护和陪伴所有爱的人。
直击观影现场
【藤井树对话《忠犬八公》主创】
藤井树:徐昂导演上一部片子是《十二公民》,到这部《忠犬八公》,转变蛮大的。《忠犬八公》最打动你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会来接这个项目?
徐昂:首先我是一个家里面有宠物的人,我家狗到今年5月份就17岁了,我人生当中有一小半的时间实际上是和这条狗一起度过的,所以出于私心的话,对我来说,这部电影算是对我们俩情感的一个纪念,它是我的一个家人。
另一方面,电影中也有很多我观察到的、及我自己家庭的一些印记,我觉得它们是具有代表性的,很多中国家庭都会有这样的瞬间,所以我觉得应该把它们拍成电影,用这样一个题目讲出来。
藤井树:电影最后给了所有八筒一个镜头,从小到大,剧组一共多少只八筒?狗狗们和片中的演员有很多对手戏,要非常熟悉,怎么建立狗狗和大家的感情?
徐昂:真正扮演八筒这个角色的,从幼年、成年一直到老年,共有18只。
白举纲:我们在拍戏之前,会先和狗狗们进行脱敏训练,让我们在一起没有那么多陌生感。中华田园犬相对来说性格比较敏感、怕生,我们拍戏时会去很多陌生的场景,每一处都不会待很长时间,如果身边没有熟悉的人给狗狗安全感,就不太好去掌控它们的情绪。所以一方面进行脱敏训练,另一方面是尽量选择相对贪吃的狗狗,用食物拉近我们的距离,同时要有很多耐心。前期工作我参与不多,徐导他们从选狗狗、到陪伴它们,用了非常多时间。
藤井树:小白演戏的感觉如何?和唱歌相比,演戏会难一些吗?
白举纲:这是两个方向的事情。音乐对我来说,是除语言之外,第二种很好地去表达我的感受、态度及思想的艺术形式。表演的话,更多得益于徐导给我的空间,及演对手戏的老师们,小刚老师、陈冲老师他们给予我的帮助。这个帮助不是点拨你的技巧,而是当他们在你对面跟你说话、跟你演戏的时候,你好像不自觉地就有一种代入感,会更加生活化,很多东西好像慢慢地就顺理成章了,这种感受还是很不一样的。
藤井树:这个片子选角太特别了,演员的表演非常妥帖,这四张脸在一个家里,我们会相信他们有血缘关系,这是非常奇妙的化学反应。导演怎么会找到这几位演员在一起演戏?
徐昂:首先我觉得一家人要有点像,所以经过复杂的选择,有了现在的演员。也非常凑巧,除了陈冲老师以外,其他人都不是职业演员,小刚老师的主业是导演,小白的主业是音乐人、歌手,黄楚桐是一个平面摄影师,在平面摄影界很有名。另外片中饰演成年八筒的大黄,它演戏十年了。
藤井树:这部电影最大的本土化就是故事放在了重庆,看得出在重庆的地域化上,导演做了很多功课,从语言、饮食、服装到生活习惯、风土人情,为什么会选择重庆?
徐昂:首先我是一个在北京上海两地长大的上海人,基于我对大城市的理解,一个地铁站有狗在等人这件事,让我觉得不可信,过于嘈杂了。我拿到的第一稿剧本是在一个港口,那个感受又有点过于悠闲。
我们这个戏的编剧叫张寒寺,是个作家,他是重庆人,有很浓重的重庆口音,他跟我聊起来要去重庆看一看,我到重庆之后发现重庆是个山城,由一条江从中间拦腰隔开,江的南北岸是隔绝的,人可以在南北岸之间穿梭,但大多数的动物,终其一生,可能从未跨过江。我第一次去长江索道,那里已经变成旅游景点了,但我在那看见一条大黄狗正在等人,那个场景让我觉得很可信,于是我们决定把故事放在重庆。
重庆作为一个山城,有很多地方机动车是上不去的,所以人、车和动物可以分离开。在看一部动物电影的时候,如果周围都是车,你会觉得特别不安,所以重庆天然地满足很多条件。
藤井树:陈冲老师是上海人,祖籍重庆,她的重庆话在我们外地人听来,还是挺地道的。小白是哪里人?重庆话跟你的家乡话接近吗?
白举纲:我是四川人,四川话和重庆话还是有区别的。我老家到重庆的那段路虽然只有4、5个小时,但其实每半个小时经过的地方,口音都不一样。相对来说,我学重庆话没那么难,会简单一些。
陈冲老师在拍戏之前,就已经找了重庆话老师进行学习。陈冲老师在现场跟我们交流、沟通的时候,也会问我们,这句话的感觉对不对?语音语调有没有到位?在前期准备上陈冲老师下了很多功夫。
藤井树:导演在处理这部电影上很珍贵的一点是,非常克制,没有刻意煽情,用了很多方法把情感往下压,让人看得更投入。《忠犬八公》不只是在拍狗的故事,其实还在拍一个家庭,我们看到一个家庭怎么生活,家庭成员彼此之间的关系,他们的变化。这是特别家常和烟火气的,电影这方面做得非常到位。
《忠犬八公》的故事,所有人都非常熟悉,但这版特别不一样,因为它是关于中国这个地方的人怎么生活的电影,我看的时候特别感动,我看到了这家人彼此之间的关系,一家人从四个人慢慢变成三个人,又慢慢变成两个人,最后变成一个人,家庭变迁是每个家都会经历的变化,这是这部电影给到我们最大的感触。
徐昂:对,其实《忠犬八公》的故事总结起来非常简单,一个人养条狗,这个人离开了,狗一直在等他,这就是故事的全部。
实际上我们在这个故事里面,会见到一个家庭很多次的离别,也会见到非常多孤独的时刻,冯小刚老师演的陈敬修、他的儿子、女儿,包括车站卖报的老马、棒棒,每一个人都有孤独的时刻,而我们的人生也会一次又一次面对这种别离,所以我觉得这个部分是我们这个版本希望表达的东西。
情感的克制是我有意为之。我们的情感有自己投射的时候,那是真情流露,而不是强加的情绪,我觉得我们内心深处有很多柔软的地方,只是有没有触碰到的问题,不用一味地在一个点上去戳。
观众提问:想问问导演,对麻将这个元素的使用是如何考虑的?
徐昂:麻将是中国非常独特的娱乐形式,也富有乡土市井的气息。它作为李佳珍的一种爱好,其实陈敬修给小狗起名“八筒”其实也是在讨好老婆,希望她能接受它。
白举纲:麻将是我母亲李佳珍人生最重要的一个爱好,这个家里,新桥有他的爱好:网络、IT;妹妹找到了爱人,她的感情也有寄托;唯独父亲陈敬修,他没有,所以才会引出父亲后面说的那一句:人活在自己的喜欢里,那才叫真正的活着。他给狗狗取名“八筒”,源自麻将,麻将是把所有的牌聚在一起,才叫一桌麻将,而一桌麻将聚起一家人。
《忠犬八公》部分观众真实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