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强兄弟”是一对出生于1948年12月的孪生兄弟,哥哥许志刚,弟弟许志强,他们生于干旱少雨、沟壑纵横、水土流失严重的榜罗镇张川村许堡社,因为倾心植树播绿,坚持不懈,用50年的苍茫岁月换来了满山苍翠,在榜罗镇种出400亩的“小江南”,被人们称为“旱塬愚公”。
许志刚忙时耕田种树,闲时根雕作画,务实而精致。许志强坚韧顽强,于栽种的漫漫时光中雕刻出生命的质地,诗情而丰盈。
“许堡的春天来得格外早”
20多岁开始种树,那时候,村里农业合作社如火如荼,进入种地产粮的小高潮,大家都忙于种粮填饱肚子,“刚强兄弟”种树的行为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加上缺衣少食的窘迫生活,种树难上加难。
“刚开始种树的时候很穷,没吃的没喝的,没房子住,养的马生的马驹,卖了七百多块钱,给家里人说是去存款,结果把钱全买成树苗了。”许志强想着种树的利息比存款的利息高。
兄弟俩经常瞒着家人,挑着担子去集市买树苗。苗木绝低的成活率也是兄弟俩种树路上的“拦路虎”。“有一次我栽了30棵树苗,害怕旱死,天天浇水,上面还覆上树枝,给树枝也撒水,结果30棵树苗全死了。” “失败一次,经验丰富一次,失败的次数越多,成功的可能性越大。”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努力,但是他们从来没想过放弃。在土崖上,兄弟俩用绳子吊着下到半崖上栽树,在沟坡、荒地、窟圈上,“见缝插绿” 地种树,除了松柏树,连南方的芒果树、橘子树、棕榈等都种上了。这些南方树种,在许志强的悉心照料下,适应了西北的土壤,扎了根、开了花、结了果。
大西北的春天总是来得晚一些,节气已过春分,气候还是很冷,色调依然灰黄。“而许堡的春天来得格外早”,松柏苍翠、鸟鸣啁啾。
“劳动是长寿的秘诀”
四五十年代出生的人,是经历了历史大变革和人世间岁月沧桑的一代人,他们勤俭节约,爱惜土地、珍惜粮食、热爱劳动。兄弟俩每天早上四点起床,喝罐茶,就开始下地干活了,这是几十年的惯例。
“这是松树里面最早的一棵树,五十年了,从这棵树栽活以后,我就相信松树适应在我们这里生长,从这一棵树开始种植,连成片再成林。”
“劳动就是幸福,劳动是长寿的秘诀,乡亲们开玩笑说两个人干了五辈人的活,但是我们依然头不疼腿不疼,眼不花耳不聋,身体很健康。”许志强动动筋骨表示身体很硬朗。许志刚用这两年的新冠病毒举例说明:“孩子们从兰州回来,害怕给我们传染,结果到现在我们四个老人都好好的。”
劳动的间隙,兄弟俩思考乡村的未来发展。许志强认为,乡村振兴对农民而言,就是发展好产业、保护好环境、建好基础设施,土地不能撂荒,劳动力不能流失。“我觉得现在实施的乡村振兴战略很好,振兴乡村,把房子建好,环境保护好,庄稼种好。我们农村学习城市的发展道路,教育、医疗、基础设施都搞好,把农村建好。但不能让农村的土地撂荒,劳动力流失。”像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一样,兄弟俩用他们坚定的信念和质朴的行动,以及对土地的强烈热爱,为乡村振兴做他们力所能及的贡献。
“种树的变和不变。力量没以前好了,经验比以前丰富了。变的是品种多了,雪松、红豆杉,银杏树,还有好多不知名的树,成活率高了,不变的是一直在栽树,现在只要看着沟沟梁梁,就栽树,并且成活率百分之百。”
劳动让兄弟俩有了丰富的经验,收获自信和价值的同时,也赋予了生活别样的意义。
“绿水青山真的会变成金山银山”
“最早种树,是两个人一起的梦想,两个人一起去买树苗,挑着担,一起去一起回,到现在,我们俩会一起去看看有什么好的树苗。从山荒地开始栽种,山荒地不能种粮就栽树,腾出良田面积,也不放弃农耕。” 现在,这些五十多年前栽植的树木,浑身是“宝”。
五针松的叶呈针状,长约3厘米至5厘米,细弱而光滑,每5枚针叶簇生为一小束,这些墨绿的针叶螺旋生长至树顶,吹面不寒的杨柳风轻轻拂过脸颊,春意在这里荡漾开来。许志强的女儿用巧手把这些针叶编成各种工艺品,把春天搬上了餐桌,把春的气息留在了四季。
松塔也是制作松香的原料。
“20年前开始种植连翘、牡丹、金银花,他们都是中药材,牡丹籽油的营养价值很高,美化家乡的同时还能增加经济收入。” 在连翘搭成的拱形门前,许志刚说去年他在药材上有一笔收入,也吃上了牡丹籽油,今年准备留点吃的核桃,多余的销售出去。
一路走来,兄弟俩用诚心、恒心、善心、决心栽植每一棵树苗。执拗和坚持、悲伤和辛酸,让他们的形象变得立体和饱满,他们植树播绿的行为也得到社会各界的赞赏,并荣获国家、省市县的各种奖项。
一代接着一代干,一棵接着一棵种。在以“刚强兄弟”为代表的“旱塬愚公”们的苦干实干之下,陇中大地褪去荒芜,绿意绵延。截至目前,全县林地面积达到7.17万公顷、森林蓄积量达68.9万立方米、森林覆盖率达9.5%。(李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