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与“火”的洗礼“救”与“助”的友谊
——衢州市博物馆馆藏美籍华侨陈灿培夫妇捐赠“杜立特行动”文物史料拾萃
1942年4月，美国“杜立特行动队”对日本本土实施首次空袭，16架来自陆军航空队的B-25米切尔中型轰炸机从大黄蜂号航母甲板上陆续起飞。返途中燃油耗尽被迫弃机跳伞，得到衢州人民的救助。2018年10月，衢州“杜立特行动纪念馆”建成开馆，慕名前来参观的游客络绎不绝，亲身感受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大营救以及衢州为中美友谊做出的巨大贡献。值得一提的是， 2020年，美国华侨陈灿培夫妇向衢州市博物馆捐赠了一批杜立特行动和飞虎队文物史料，为衢州作为研究和宣传杜立特行动的主阵地充实了史证资料。
爱国善举续写中美友谊
2020年1月10日，美国华侨陈灿培夫妇向衢州市博物馆捐赠杜立特行动和飞虎队文物史料116件（组），内容涵盖当年飞行员使用的飞行装具，B-25轰炸机的零件，机组人员留下签名、信件等珍贵文物史料。这些文物史料生动展现了杜立特行动史实与英雄事迹，勾勒出极具战争氛围和中国人民英勇救援的珍贵画面，大大丰富了衢州市博物馆的收藏体系，为进一步做好专题展览和学术研究提供了强大支撑，也为传承衢州救助杜立特行动飞行员这段光荣与悲壮交织的历史，讲好“衢州故事”、“中国故事”，续写中美友谊发挥了桥梁和纽带作用。
陈灿培先生出生于中国澳门地区，祖籍广东番禺，是美国南加州广府人联谊会创会会长，年轻时从澳门到美国求学，长期服务于美国洛杉矶侨社。他本人十分热衷中国的历史文化，是一位著名的美籍华人文物收藏家，飞虎队文物资料研究专家。自2007年起，陈灿培不断支持参与对我国各地博物馆、纪念馆关于飞虎队及华侨文化文物的捐赠，曾多次在国内举行飞虎队史迹专题讲座。
件件文物见证烽烟岁月
图1是杜立特行动B-25飞机零件1，直径15.5cm，通高10.0cm，质地：铁。这是一件原装发电机盖，软管连接到鼓风管，该管将新鲜空气从前气缸输送到发电机，以保持轰炸机和其他飞机的冷却。
图2是杜立特行动B-25飞机零件2，直径通长11.5cm，通宽7.0cm，质地：铁和玻璃。这是机翼照明灯。
图3是杜立特行动B-17飞机零件3，带电线的麦克风，通长15.0 cm，质地：塑料。
杜立特行动B-25轰炸机，是“二战”期间最为优秀的中轻型轰炸机之一。由于它在“二战”期间参加了空袭东京的战斗，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成为全世界的明星战机。
1942年4月18日，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以美军杜立特中校命名的杜立特突袭行动正式启动，16架美军B-25轰炸机空袭日本东京、横滨等地后，由于通讯不畅，油料补给不足，加之天气恶劣，15架轰炸机坠毁在我国浙江、江西、福建一带。
图4是杜立特行动美军飞行员头盔，通长20.0cm，通宽14.0 cm，质地：铁和皮。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美国AAF型A-II皮革头盔。飞行头盔是驾驶员在高空飞行被迫跳伞时用以保护头部的装具，用于保护飞行人员头部和通信联络，被迫跳伞时可免受迎面气流的损害。由密闭头盔、玻璃罩、滤光器和头盔送话器组成，除具有上述作用外，还可与代偿服配套使用，保证飞行人员正常呼吸，在密封座舱失效的情况下，完成高空飞行。这件头盔皮质已经磨损、褶皱、泛黄，缺损处边缘已是锈迹斑斑。这个破损的头盔就是战争的最直接见证。
幸运的是，降落在我国境内的75名飞行员，除3人遇难、8人误落日军战区被俘外，其余64名飞行员全部被中国百姓营救，成功脱险。当时，中国军民对参与杜立特行动的飞行员展开大营救，共有64名美国飞行员被营救并安全撤离，其中有51人集中在衢州。善良质朴的衢州百姓便奋不顾身，积极寻找、掩护、转送和救助美国飞行员，用双肩和人力缓慢而艰难地从崇山峻岭中背下困乏饥饿的美国飞行员，拿出自己仅有的食物款待他们，用血肉之躯为大洋彼岸的勇士们保驾护航，汇集在计划中的降落地——位于衢州汪村的空军第十三航空总站。
图5是杜立特行动绢质地图，长92 cm，宽49 cm。WWII AAF逃生地图，亚洲第34号中国东南/第35号中国东北。孙子曰:“知天知地,胜乃可全。”地图,作为“知地”的重要工具,在军事斗争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图6是杜立特行动鹰型徽章，通长7.6cm，通高2.0cm，质地：合金。WWII斯特林空军机组联队徽章。
图7是杜立特行动原版胶片——《我们轰炸了东京》，直径27.0 cm，16mm电影B/W原版胶片。该胶片纪录了杜立特行动队突袭东京这一历史事件的珍贵影像资料。内容包括太平洋上的美军战舰、航母夹板上的轰炸机、参加空袭的机组成员、日本本土被轰炸后的情景、宋美龄为杜立特等获救飞行员颁发勋章等。
图8是杜立特被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授予国会荣誉勋章照片，长24.0cm，宽19cm，质地：纸。
图9是杜立特行动纪念十字勋章，长4.0cm，宽4.2 cm，质地：合金。1942年发行，是美国总统罗斯福为杜立特颁发的十字勋章。这枚飞行优异“十”字勋章图案主体为铜质“十”字，“十”字缝隙中有放射线条。勋章正面“十”字上有突出的“十”字螺旋桨图案，同时放射线条组成一个方形。背面无图案但刻有获得者的姓名及军衔。飞行优异十字勋章授予于1918年11月11日之后，执行飞行任务时表现出英勇行为或有特殊功绩者。杜立特行动一个月之后，罗斯福在总统椭圆形办公室为杜立特授予“美国国会最高荣誉勋章”。
图10是由詹姆斯·哈罗德·吉米·杜立特亲笔签名的证书，长43 cm，宽37.5 cm，镜框。签名在杜立特的杰出飞行十字勋章证书上。
图11是杜立特和中国军人合影照片1，长20.0 cm，宽19.0 cm，质地：纸。一名受伤的“杜立特突袭者”躺在简易床上，周围是约翰·希尔格和中国军人(国际新闻，1942)
图12是杜立特和中国军人合影照片2，长21.0 cm，宽18.0 cm，质地：纸。这是1号机组在潘庄村合影（后排左一为衢州行署秘书兼翻译赵福基）。突袭后，杜立特与他的B25轰炸机机组人员和中国救援人员(美联社，1942)。理查德·E·科尔是美国空军的一名职业军官，他是1942年4月18日参加杜立特行动的飞行员之一，担任吉米·杜立特(Jimmy Doolittle)的副驾驶，后来获得了中尉军衔。
图13是杜立特行动参与人名单（有Griffin签名报纸），长55.0 cm，宽42.0 cm，质地：纸。上面有9号机领航员汤姆·格里芬中尉的签名以及所有突袭者的名单。这是杜立特行动突袭者的名字第一次被披露。（1942年）
图14是杜立特行动《东京上空30秒》书籍，长19.5cm，宽13.5 cm，质地：纸。这本书讲述的是1942年4月18日，一群参加杜立特行动的美国年轻军人，轰炸了日本的心脏。他们的飞机从“大黄蜂”航空母舰上起飞，沿海岸线低空飞行，执行抵达日本的上空，实施轰炸计划。在他们顺利完成任务后，他们的飞机出了故障，在迫降的时候，机体严重受损，飞行员也受了伤。中国军民冒死营救他们，在日本兵扑来之前，将他们安全转移。杜立特轰炸日本东京的行动，对世界反法西斯同盟具有重大战略意义。
图15是杜立特行动参与者签名的信封，长16.5 cm，宽9.2 cm，质地：纸。一个个名字就像一道道军令状，开启了当年惊心动魄的故事。
……
这些实物、视频、模型等，全面佐证了杜立特突袭行动这一史实。81年过去，再回首这段往事，再念及血与火铸造中美两国人民友谊，依然令人久久难以平静。
铭记历史是为更好前行
硝烟弥漫的战争已离我们远去，但中美两国人民跨时空血浓于水的深情厚谊历久弥新。战后，美国飞行员与当年衢州的救命恩人互有往来，延续至今。也因为杜立特突袭行动，衢州与美国雷德温市结为友好城市。双方在衢州共同建立了杜立特行动纪念馆，旨在传承中美友谊，促进双方在教育、文化等方面的交流。
文物史料承载着中美两国人民的基因和血脉，传承与铭记都是对历史的尊重，对文化的尊重。对于博物馆而言，收藏只是开始，更重要的是对文物史料的研究、活化和利用，这也是传承意义之所在。一方面，文物得到了更好的保护，诸多的历史信息被不断挖掘、研究；另一方面，观众也在参观中得到了文化滋养，塑造并培养中美文化情怀。今后，博物馆与博物馆之间、博物馆与纪念馆之间将加大合作交流，通过联合展览等方式，赓续守望相助的传统友情，维护来之不易的世界和平，唤起中美两国人民对世界和平的向往和坚守，携手开创和平美好的未来世界。（作者系衢州市博物馆 王其旗 赵文慧，原文有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