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又要参选总统了！认真审视2020大选后我们发现一个秘密

文/凤凰网《风向》特约作者 俞霖霞

▎特朗普于1月16日在亚利桑那州的弗洛伦斯召开了已经预告很久的新年首秀，主题是“拯救美国”。

编者按：1月16日，特朗普“软启动”了他的2024选举，特朗普高声向支持者们呼唤说：“我曾经竞选了两次，我们赢了两次。”回看2020年的美国大选，除了锋芒毕露的特朗普，卡戴珊的丈夫坎耶·韦斯特（网络称“侃爷”）自掏腰包的一场“作秀”选举也夺人眼球。但美国媒体《每日野兽》最近披露，抛去哗众取宠的作秀成分，认真审视坎耶的竞选轨迹后，他们发现一些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发现，一是负责坎耶竞选活动的主要是一些共和党内部人员，其中许多人通过采取特别措施来隐藏他们的参与轨迹。其次，那些直接对接坎耶竞选活动的政治竞选公司通过分包的形式将资金进一步秘密流转出去，这些都暴露了美国总统选举中越来越多的法律隐患。虽然民主党和共和党都玩过这种游戏，但毋庸置疑，共和党的把戏更加泛滥，而且大多数行动都还是隐匿在公众视野之外的。

▎长达100分钟的演讲结束后，特朗普还活力四射地跳起了他标志性的舞步，恍然间那个熟悉的特朗普又回来了。

游离在联邦法之外的共和党竞选操盘手

根据《大西洋月刊》的报道，政治竞选操盘手（political operative）又称竞选经理（campaign manager），指的是为竞选候选人制定战略、拉票和协调的职业工作人员。除了候选人之外，他们往往是竞选活动中最引人注目的领导者。

如今在美国，竞选经理越来越成为一种特殊的职业，其中最高层的管理人员通常会在全国各地流动，在每个选举周期为不同的竞选活动奔波工作。有经验的竞选经理还可以为候选人带来竞选管理的知识和及其庞大的社会关系网络，竞选经理的薪酬范围会根据政治竞选活动的规模不同而变化。

在坎耶2020年的竞选活动中，虽然最初看起来共和党和民主党的竞选经理都从坎耶的白宫竞选活动中受益，但据《每日野兽》最近披露，共和党竞选经理在坎耶的竞选活动中十分活跃，其中许多人还是通过秘密行径参与其中，一些专业人员表示：这些共和党竞选经理可能已经违反了联邦透明度法律。

▎坎耶·韦斯特

坎耶提交的竞选资金报告显示，有三家公司获得了其竞选活动的大部分支出，其中阿特拉斯战略集团（Atlas Strategy Group）获得了近130万美元的资金；总部设在亚利桑那州的强化咨询公司（Fortified Consulting）获得了150万美元；总部设在长岛的千禧战略（Millennial Strategies）公司获得了260万美元。但公共记录并没有显示哪些公司在哪些州为坎耶工作。

前两家公司与共和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阿特拉斯战略集团的创立者凯勒是密苏里州的一名长期共和党竞选经理，也服务过特朗普。强化咨询公司与一家成熟的共和党咨询公司林肯战略集团（Lincoln Strategy Group）共享一个邮寄地址，强化咨询公司的大门上明明白白地印着林肯战略集团的名字。林肯战略集团的创始人内森·斯普鲁尔是一名长期的共和党竞选经理，曾为共和党全国委员会和特朗普竞选团队工作过，其最新成立的公司强化咨询公司也是为了帮助候选人进行独立竞选。

▎林肯战略集团创始人内森·斯普鲁尔

斯普鲁尔在给美国有线电视网（CNN）的一份声明中说：“坎耶超越了传统的党派标签和联盟，促进了美好愿景的到来，我们很自豪能成为坎耶·韦斯特团队的一员。”

但是，2020年，全国各地都出现了关于坎耶竞选团队提交虚假签名的指控，控诉其欺骗选民在支持坎耶的请愿书上签名。虽然斯普鲁尔的公司因其在为坎耶拉票工作中的关键作用而得到了坎耶竞选团队的丰厚报酬，但至今没有记录表明围绕着坎耶竞选活动出现的投诉都与斯普鲁尔或他的公司有直接联系。“每四年，我们都会受到一系列诽谤性的政治攻击。”斯普鲁尔曾这么说。

据CNN报道，其实早在2004年，斯普鲁尔旗下的一些公司就曾面临欺骗指控，控诉其在开展选民登记活动时，破坏了民主党人的登记，并伪造了登记卡。例如一名妇女（民主党人）就曾声称她和丈夫（共和党人）同时填写了登记卡，但只有其丈夫收到了邮寄的选票。随后，这些投诉和案例在亚利桑那州、内华达州和俄勒冈州引发了调查，但最终也并没有证据定罪。

根据《棕榈滩邮报》2014年的一篇文章，针对当时的指控，佛罗里达州执法部门曾启动了一项调查，密切关注斯普鲁尔旗下的战略联合咨询公司是否策划了欺诈行为。这些指控包括：斯普鲁尔的工人被教导不要登记民主党选民信息，并想方设法剔除奥巴马的支持者。其中一名来自棕榈滩县的男子被指控伙同家人、朋友和同事共同进行欺诈行为。记录显示，在此次案件中，两人获缓刑，一人被判处在县监狱服刑10天。

而佛罗里达州执法部门的一份总结报告显示，斯普鲁尔和他的公司并无任何错误行为。这支队伍之后仍继续为美国竞选活动提供服务。据报道，2016年，特朗普竞选团队曾向斯普鲁尔的一家公司支付了60万美元的服务费。

在佛罗里达州被调查的战略联合咨询公司成立于弗吉尼亚州，是在2012年总统选举五个月前诞生的。斯普鲁尔当时告诉《洛杉矶时报》，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事后要求他用新的名字组建一个新的公司，以避免被与先前的不良宣传联系在一起。文章称，共和党全国委员会的一位发言人在发言时还极力撇清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与斯普鲁尔的关系。

但据报道，共和党人对坎耶竞选团队一直是趋之若鹜，2020年坎耶竞选团队还花了26万多美元聘请律师，其中大部分与共和党有关系。

虽斯普鲁尔及其公司一直未获罪，但俄勒冈州的主管律师埃里克·瓦斯曼曾提醒说，该公司通过“赏金”制度而不是小时费率来支付工作人员薪水的普遍做法为潜在的欺诈和权力滥用提供了动力。据CNN报道，在悬赏制度下，工作人员只负责登记共和党选民和那些支持该公司服务的候选人的其他党派选民，因为这些才是所谓的“对的、能让他们得到赏金的”登记信息。

“这一制度激励人们为了获得报酬而伪造登记信息或丢弃那些不会使他们获得报酬的登记卡。”瓦斯曼说。

分包形式，将竞选资金暗渡陈仓

勾结党派、鼓励工作人员进行选举欺骗是这类公司的一贯做法，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利用分包商进行资金拨款。为了掩人耳目，竞选经理通常会在几个公司之间流转或将业务分包给其他公司，这种做法对于竞选经理来说是常事。

前面我们提到坎耶竞选时的几个合作公司，其中的千禧策略公司不同于前二者，这家公司有着深厚的民主党传统，坎耶竞选团队及其竞选经理这样做的目的是使其竞选活动看起来更加公平，无党派偏移。其次，坎耶竞选团队及其竞选经理利用与千禧策略公司之间的这种联系，似乎也是为了掩盖其他公司为其竞选活动所做的某些工作。

据多位了解相关内幕的人说，千禧策略公司的很大一部分责任被分包给另一家与右翼有联系的咨询公司：水星公共事务公司（Mercury Public Affairs）。

这家公司名义上是两党合作下创立的，但实则与共和党的关系更为密切。据CNN报道，水星公共事务公司似乎通过千禧策略公司，以分包的形式，间接地服务于坎耶。因为这种方式的合作不需要在坎耶的竞选资金报告中大篇幅出现，因此能做到“不惹眼”。正如其他媒体所指出的，坎耶2020年提交的联邦财务文件中并没有显示有半毛钱汇给了水星公共事务公司。

一些因签署了保密协议而不愿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告诉《每日野兽》，由坎耶竞选团队流向千禧策略公司的大部分资金，实际上就是拨给了水星公共事务公司。水星公共事务公司的高级副总裁泰德·阿纳斯塔西欧利用与千禧策略公司联合创始人亚历克斯·沃伊奇和杰夫·吉洛的个人关系，安排他们将千禧策略公司得到的款项秘密转拨给水星公共事务公司。

在接受采访CNN时，泰德·阿纳斯塔西欧没有否认他或水星公共事务公司与坎耶以及千禧策略公司的关系，并且还承认了对水星公共事务公司的拨款，但其对细节表示不知情，他还坚称，他和水星公共事务公司在注册域名后没有再为坎耶做任何有偿工作。

这些说辞与一年前水星公共事务公司另一位官员迈克尔·麦基翁告诉《纽约时报》的大相径庭。

据麦基翁说，水星公共事务公一直在协助坎耶，主要工作是帮助其招募一个投票团队并启动这项工作，但他拒绝告诉《纽约时报》为什么坎耶的竞选团队没有在报告中坦白其对水星公司的任何付款行为。麦基翁称，水星公共事务公司还在坎耶竞选团队和另一个实体之间充当着中间人的角色。

通过审查公司的内部通信，《每日野兽》发现水星公共事务公司向坎耶竞选团队提供的服务比报告中的多得多，其中包括社交媒体和其他在线服务。其脸书账号上有很多帖子都是在为坎耶拉票，这样的宣传页面也得到了竞选资金的支持，公司自己的透明度门户网站显示，坎耶在2020在7月18日至7月20日期间在棕榈州投放了3万美元的定向广告。

华盛顿公民责任与道德监督组织的通讯主任乔丹·利博维茨曾说，在美国总统选举中，越来越多的竞选团队和竞选经理通过分包商关系进行合作，这对现行制度的施行和相关部门的监管都带来了严重的法律隐患。

“千禧战略公司接受了竞选团队委托的工作，然后将其中很多任务分包出去。”乔丹·利博维茨说，如果千禧战略公司目的是隐藏对水星公共事务公司的付款，这将是一个棘手的法律问题。”

据CNN报道，有证据表明，斯普鲁尔也曾多次将新公司的业务与现有业务联系起来。

联邦选举委员会的记录显示，斯普鲁尔旗下的强化咨询公司在坦佩（亚利桑那州马里科帕县的一个城市）的地址与林肯战略公司的地址相同，但奇怪的是，亚利桑那州的档案中并没有强化咨询公司的任何商业记录。而在其创始地弗吉尼亚州，在弗吉尼亚州公司委员会网站提供的文件中也根本找不到斯普鲁尔的名字，相反，其官方邮箱服务中的联系信息是斯普劳尔旗下另一个公司的一名员工的个人电子邮件地址。

此外，乔丹·利博维茨对这些公司秘密“分包”的行为做出的另一解释，这又回到了竞选经理与党派勾结的问题。

“候选人会试图掩盖他们的拨款对象，但竞选经理通常不会试图隐藏这样的的关系，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公司会主动试图隐藏这些转账记录。唯一的解释是，他们当时认为坎耶及其背后的共和党势力今后会在政治和财务上对他们有所用，例如帮助他们成立一个PAC（Political Action Committee，即超级政治委员会）、推动对PAC的捐款从而为候选人背书等，从而为自己在2024年大选中发挥更大作用做好准备。”乔丹·利博维茨说。

据《每日野兽》评论，民主党和共和党都玩过这种游戏，但毋庸置疑，共和党的把戏更加泛滥，而且大多数行动都还是隐匿在公众视野之外的。

https://www.thedailybeast.com/the-big-red-flag-under-the-kanye-west-campaigns-democratic-fig-leaf?ref=scroll

https://www.theatlantic.com/politics/archive/2012/02/the-life-of-a-political-operative-explained/253130/

https://www.cnn.com/2020/09/22/politics/kanye-west-gop-operative/index.html

https://nymag.com/intelligencer/2020/09/kanye-wests-nearly-7-million-dollar-campaign-hits-legal-snag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