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八点半,夏子涵穿着淘宝货到了五星级餐厅外,她拘谨地站在门口,和在这里出入的富人们格格不入。
“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进去?你多大的脸,还让张总他们等你呢?”穿着时髦一身名牌的秘书推了夏子涵一下,皱眉催促她赶紧跟着进去。
夏子涵不敢怠慢,小跑着跟在秘书身后。
她们很快就到了包间外面,隐约可以听见里面大老板们的谈笑声。
1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秘书点头哈腰赔不是,夏子涵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跟着学应该怎么应对这种场景。
“我们自罚一杯。”秘书带头,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
中等身材大腹便便的张总来到秘书身边,一巴掌拍在了她的细腰处,揉了揉,秘书含笑逢源。
“来来来,小夏,你是不是也该意思意思?”张总乐呵呵地递过去一杯酒,扬了扬下巴让她喝酒。
一桌子人都盯着夏子涵,见她没有接酒,有人不满。
“这是不给我们张总面子啊。”
秘书瞪了她一眼,无声警告她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迫于压力,夏子涵硬着头皮把酒杯接过来,咬咬牙一饮而尽。
她一直都是乖乖女,根本就没有喝过酒,一口喝下去,辣得嗓子痛,猛地咳嗽起来,张总却在旁边哈哈笑,揽着她的肩膀过去坐。
夏子涵以为喝一杯酒就可以了,没想到这才刚开始,她屁股刚落在凳子上,满桌的人接二连三过来敬酒。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台,如果不是张总赏识,哪里有机会来这里长见识?
为了不让秘书和张总面子上挂不住,她只能硬着头皮一杯接着一杯喝,很快就开始晕乎了。
“哈哈,小姑娘就是容易醉,我先送她去一趟厕所。”张总笑呵呵地扶着夏子涵起身离开,夏子涵满心感激。
她没想到张总居然这么好,哪怕是对她这个前台。
离开包间,她刚想感谢张总,没想到张总居然捏住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
原本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她猛地推开张总。
“张总!”
张总拍了拍啤酒肚,“哎呀,喝醉了,不好意思啊小夏。”
夏子涵惊疑不定,但迫于张总的身份,同时觉得张总那样身份的人,如果不是喝醉,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刚出社会的夏子涵还不懂得人性的残酷,很轻松就相信了张总的话。
回到房间又是一轮新的灌酒,夏子涵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大家很有默契地离开,秘书帮着张总把夏子涵送去了房间,离开前还凑过去亲了亲张总的下巴,双眸含情。
张总勾起她的下巴,“明天去找你。”
秘书笑得花枝乱颤,亲昵地说,“张总今天好好玩,我等你。”
关上门,张总一边松皮带一边来到了床边,看着夏子涵头发凌乱脸颊通红的躺在床上,他咽了咽口水,摸着夏子涵充满胶原蛋白的脸。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么正的妞了,才不管她是不是睡得很死,能用的舒服就完事。
2
第二天一早,夏子涵醒来觉得全身酸软,嘴巴还干得很,宿醉后的脑袋也在叫嚣,她揉着脑袋起身。
薄被单滑落,她捂着胸口尖叫起来。
张总一睁眼就看见夏子涵脸上挂着眼泪,这个样子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出声安慰。
“小夏,这有什么好哭的,我又不是不给你好处。”他伸手在夏子涵身上揩油,昨天晚上夏子涵一动不动他没有尽兴。
大早上正好是男人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哪里受得了夏子涵的“诱惑”。他边安慰边靠近夏子涵,把人搂进怀里。
刚清醒过来的夏子涵哪里还愿意被人占便宜,她厌恶地推开张总,“你这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
“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张总仰躺在床上得意的看着夏子涵,他料定夏子涵这种小姑娘不会不要脸。
“大不了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你被我玩烂了,你以为公司会因为你这么个小前台对我怎么样吗?”
这种事真要闹大了,被人拿到网上去议论的肯定是夏子涵,而不是他,说不定网友还会觉得是夏子涵勾引他。
看着夏子涵快要哭出声的样子,张总赤条条的来到她面前,在她的柔软处掐了一下,“你的工资也才4500吧,除去日常开销你应该不剩什么了,难道看着别人穿名牌提名牌包,你不心动?”
“只要你跟了我,别的我不敢说,供你衣服包包的钱我还是有的,再说了,你躺在床上又不费力气,只需要享受,出力的还不是我。”
面对张总的动手动脚,夏子涵只能隐忍的趴在床上,她没有魄力给张总一巴掌,她得罪不起这个上司,但也不愿意成为张总的情人。
张总见她油盐不进,有些腻味,就独自洗澡去了。
夏子涵不想再见到张总,穿上衣服哭着从酒店回去,回去的路上接到了男朋友李永打来的电话。
李永是她的大学同学,在一起已经三年了,毕业后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工作,这也导致两人聚少离多。
李永对她还不错,偶尔也会给她买衣服包包,但是都是些淘宝货,有时候会买山寨货,上次同学聚会她穿着去,还被同学笑了好久。
公司所有人都穿着光鲜亮丽,只有她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同事们在讨论包包化妆品的时候,她还在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
正如张总说的,她现在一个月只能拿到4500的工资,她只是地产公司的小小前台,生活上过得拮据,别说给自己买奢侈品了,有时候想要加道菜都难。
“涵涵,你吃饭了吗?工作再忙也记得要吃早饭。”李永温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让刚刚经历了那种事情的夏子涵眼眶一红。
她想把这件事告诉李永,又害怕李永会嫌弃她,而且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我知道。”夏子涵擦干眼泪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哭腔还是让李永感觉到了异常,赶紧问她发生了什么。
心里的委屈和身体上的不适让她更加难受,刚想搪塞过去的时候,她看见秘书发来了短信。
“这都几点了,还不来上班,不想干了是吧?不想干早点说,早点给我滚蛋!”
就是因为秘书的威胁,她才会去参加应酬,她就是个普通的前台,还不是别人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明明秘书说只是陪张总吃个饭,不会发生什么,没想到最后还是发生了那种事!
3
李永还在着急的追问发生了什么,夏子涵心里的委屈爆发,对着手机怒吼,质问李永为什么不能陪在自己身边,为什么她们努力读书最后却只能当一个前台。
别人大把大把的钱拿去买喜欢的东西,而他们呢,只能解决温饱。
手机那边的人陷入了沉思,夏子涵索性挂断了电话,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到达公司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辞退的准备,结果没想到同样在前台的阿丽居然向她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小夏,我可太羡慕你了,我们同时进公司的,没想到我还是个前台,你就被调到秘书岗了。”
夏子涵瞪大眼睛,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秘书来找她,让她去秘书岗报到的时候,她才从惊讶中回过神。
她稀里糊涂跟着秘书到了张总办公室,张总笑嘻嘻的看着她,通知她从今天开始就可以坐办公室了,摇身一变成为了小白领。
不仅有了自己的工位,工资还涨到了八千,以后她再也不用因为羞愧不敢告诉以前的同学自己是做什么工作的了。
同一届毕业的同学大部分都混得很好,每每提起在做什么工作时,她都觉得丢人,别人都有了体面的工作,只有她,当了前台。
下班的时候她还没有完全的回过神,直到张总安排了司机送她回家,她坐进豪车,看见车上放着的名牌衣服和包包,还有一套性感的三点式情趣内衣,她猛地从美梦里惊醒。
“张总说,等你想清楚,这些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司机满脸鄙夷地看着夏子涵,这种为钱上位的女人他见太多了,看上去光鲜亮丽,实际上都是些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的烂女人。
这些东西仿佛烫手山芋,夏子涵避之不及,把司机吼了一顿。
“我才不要他的东西!我也不要你送我回去!”
夏子涵没有去碰张总给的东西,回到家后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她明明心里气得要死,但是却没有勇气对张总说不。她需要这份工作,这份“体面”的工作。
晚上看见同学群有好几天未读消息,点开一看是以前的室友买了个上万块的包包,同学们正在羡慕她,也有一两个酸言酸语。
夏子涵一直都是个爱美的女孩,对名牌包包,名牌衣服更是向往得不得了,可是动辄上万的价格让她望而却步。
她的工资之后日常的开销,哪里还能用来满足虚荣心。
把室友发的照片点开了翻来覆去看,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不就是今天回来的时候张总放在车里的同款名牌包吗!
得知包包的价格后,晚上夏子涵辗转反侧,她满脑子都是自己拥有那些东西后走出去别人羡慕的样子。谁会在乎她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呢,只会发出羡慕的声音。
不过一想到获取这些东西的方式是不光彩的,她又有些泄气,她什么时候才能凭自己的努力得到那些东西啊。
4
第二天上班时,夏子涵收到张总的消息,是几张名牌包的照片,他问她喜欢哪一个。
“张总,我们不能这样。”纠结很久后,夏子涵犹豫的拒绝张总。
张总是情场老手,见多了夏子涵这样欲拒还迎的女生,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哄住了。
“你情我愿的事情没什么不能的,你做我的情人也没人会知道,你还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但是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觉得公司也留不下你了。毕竟你自己有多大能耐心里清楚,你觉得你配拿八千一个月吗?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
面对张总的胁迫,夏子涵欲哭无泪,她知道张总说的都是真的,像张总这样的男人,身边根本不缺女人。今天是她,明天也可以是别人。
担心会被辞退,下班后夏子涵咬牙坐进了张总安排的车里面,这次车里没有司机,只有张总和刺眼的名牌衣服、包包。
“想清楚了?”张总看着她。
她点点头,顶着张总的注视下,在车里换上了那套镂空的内衣。
黑色的猫耳镂空长裙衬得她更白了,张总看见忍不住咽口水,在车上就对她动手动脚。
她满脸羞得通红,可看看那些东西,忍下了心里的不适。
张总再次把她带去了之前的酒店,还没等她准备好就把人压在了床上,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这次夏子涵清醒着,想要逃避,闭着眼睛不想去看张总,这引起了张总的不满,张总呵斥她睁开眼睛。
“你要受不了就离开!”张总在她的腿根狠狠地拧了一下,痛得她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样就对了嘛,大家一起享受多好。”张总还把大灯打开,强迫夏子涵盯着他的所有动作。
张总的恶趣味不少,在床上还觉得不尽兴,还把人拉到沙发上、浴室里、窗边,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夜才满意,把人丢在旁边扭头就睡着了。
伴随着张总的呼噜声,夏子涵哭了,她接受不了这种事,但是一看见沙发上放着的包包,又舍不得。
她做梦都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包包现在就放在跟前,不是梦,一切都触手可及。
从那以后,张总经常给她送东西,都是些她想要又买不起的东西,日复一日的诱惑,让她迷失了方向,开始频繁的和张总往来。
这天她和往常一样陪玩张总回家,发现李永已经在门口等待了好久。
“涵涵!你总算是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和同事出去逛街了?你就是太内向了,就应该多出去和同事转转。”
“对了,我终于调回这里工作了,我们可以一直都在一起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了!”李永记住了之前两人吵架时说的话,他最近这段时间在努力的工作,为的就是能够早点来到夏子涵身边。
看着他叽叽喳喳开心的样子,夏子涵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开心,甚至有点心虚。
她担心和张总见不得人的关系会被李永知道。
5
“涵涵,你最近怎么买了这么多衣服?”李永敏锐地察觉夏子涵提的包和身上穿的衣服价格不菲,应该是名牌,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夏子涵不敢看李永,心虚地说,“同事穿不下的,就给我了。”
李永没多想,进屋就想要和她亲热,他们上次亲热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涵涵,你有没有想我?”
李永边亲边脱夏子涵的衣服,脱了外套发现她居然穿着镂空内衣,上面还有一些男人都懂的痕迹。
夏子涵今天陪张总的时候被折腾得够呛,实在是太累了,就没有洗澡,也没来得及把内衣换下来。
她做梦都没想到李永居然会回来,也没想到她守了这么久的秘密会被发现。
李永见夏子涵目光躲闪,再看她从里到外都变了的样子,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怎么就这么贱,你为了满足虚荣心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李永一把推开夏子涵,看着她倒在地上也没有去拉,而是在旁边破口大骂。
他满心欢喜来这里,没想到夏子涵居然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他这些日夜起早贪黑付出的努力就像是笑话。
夏子涵坐在地上自知理亏,一直以来,李永确实对她还不错,读书那会儿她手机坏了,李永愿意一个月吃泡面攒钱给她换手机,还在她大半夜胃痛的时候跑好几条街去买药。
李永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是小地方来的,想尽办法满足她的虚荣心,可她还是辜负了李永。
面对李永的谩骂,她没有反驳,默不作声地坐在地上任由他骂。
可她越是这样,李永越是觉得心寒,他在等一个解释,偏偏夏子涵一句话也不肯说。
“好啊,夏子涵,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真的虚荣的人,你都这么不要脸了,我还跟你在这里废话什么,我们分手吧。”
李永丢下夏子涵头也不回地离开。
砰的摔门声让夏子涵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怔怔地望着门,从心底生出了恐惧感。
她知道,如果让李永离开了,那她将彻底失去了李永。
她跌跌撞撞从地上拿起来,慌忙地捡起衣服穿上就追了出去,她一把抱住李永,哭着求他不要走。
“李永,我知道错了,你别走,我不能没有你。”
李永冷脸看着她,质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多久,就上个月,李永,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会跟他断了联系,真的,你相信我。”夏子涵不敢再有隐瞒,老实回答,并且表示她是太寂寞了才会鬼迷心窍。
“我知道真正对我好的人只有你,但是我也没办法,你不在我身边,我被人占便宜了都找不到人诉苦。”夏子涵抱着李永痛哭,哀求他不要离开。
6
李永也是真的喜欢夏子涵,她们在一起三年了,夏子涵是唯一一个他想娶的女人。
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李永心里也不好受,说,“那你现在就把那个老男人送你的东西全部扔了,然后辞职,换个地方工作,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夏子涵愣住,呆呆地看着李永,她犹豫了。
她好不容易得来这一切,好不容易有个能说的出口的工作,现在就要放弃,她怎么舍得?
毕业后找工作处处碰壁,工资被一压再压,她又不是重点大学毕业的学生,错过了这个工作,她上哪里去找更好的工作?
再看李永,她有些心凉,觉得李永还是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
“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东西,你觉得我们是能用得起名牌的人吗?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活法,你不能去跟别人攀比啊。”李永指着名牌包大骂,他太了解夏子涵了,知道她虚荣心的背后是什么。
夏子涵羞愧难当,清楚的知道张总给的那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相比于那些名牌,李永更加重要。
“你如果想要那些东西,我们可以凭借双手干干净净的去获取,而不是去走捷径,人生是没有捷径的,你现在不劳而获,以后呢?难道你一辈子都去给别人当情人?”李永见她还在纠结,心里更加的失望。
眼看着李永就要离开,夏子涵忙不迭保证,“李永,我知道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张总只会是她人生中的过客,只有李永才是属于她最正确的选择,确实如李永所言,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去给别人当情人,迟早有一天她需要面对这个世界的残酷。
“你真的愿意辞职?”李永不太相信夏子涵会放弃眼前的奢靡生活。
夏子涵重重地点头,拉着李永回到屋内。
“我明天就去辞职,永远跟他断了联系,只要我们能够好好的在一起,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第二天,夏子涵辞去了秘书工作,另外找了一家前台工作,十分正规,她的精神面貌也一天天的阳光饱满起来。
半年后,她和男友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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